第七十六章心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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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心黑而已
六級村落的任務, 需要包括村落中心的職工10人。
田唐特意測試了一下，將並沒有在為她做事的人添加上去，結果對應任務的數量並沒有增加, 但是當她把“梅祈”的名字添加進去的時候, 對應的職工數量也漲了一個。
這意味著村落中心的職工人數必須是實打實的職工，而不能是隨便瞎填的人。
確認這一點, 田唐做這個任務的時候也有了方向, 除了梅祈之外, 林成福確認算數，寇元明也算數, 李二柱和王場的名字添加進去也能成功。
但是當她添加周裏遠的時候, 卻顯示添加失敗。
這時候田唐才想起周裏遠一直都在豐收鎮，從來都沒有來過田家村, 他還不算是田家村的村民, 自然不可能成為田家村村落中心的職工。
除了這些人之後, 她又嘗試了幾個名字，到“田紅草”的時候成功了，其餘的都顯示失敗。
這樣一來，目前村落中心的職工一共有7人, 分別是她自己、梅祈、林成福、寇元明、李二柱、王場、田紅草。
確認這些名字的時候，田唐約莫能猜出這個滿足這個任務的點, 首先對方需要幫她做事，並且領她的工資, 其次是這人必須要有一定的領導作用。
李二柱、王場和林成福、寇元明這樣的可以添加，但是隨李二柱一起去豐收鎮的其餘人都不能成功, 同時跟著林成福來田家村學習的人, 也僅僅只成功了兩人而已。
“小妹……”田紅草小心敲了敲門。
田唐擡頭看她：“嗯？”
田紅草局促地站在門外：“有個人, 說是從豐收鎮來的，他說他跟豐收鎮的裏正相熟，想要見你。”
“好，我這就來。”田唐簡單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起身走出門外，剛走出門，就見到了田紅草所說的人。
蘇修永呆呆地看著田唐，雖然他之前就從周裏遠口中知道了田唐的情況，但面對面相見確實是第一次。
田唐看了眼田紅草，從田紅草眼裏看到了答案，轉頭看著蘇修永：“你好，請問你是？”
蘇修永立即回神，拱手作揖：“神使大人，小民蘇修永，曾經是豐收鎮的夫子，聽聞田家村教育出色，特來毛遂自薦。”
田唐認真看他：“裏正可為你介紹過豐收鎮的情況？”
蘇修永點頭：“是，便是他為我介紹之後，我才特意前來自薦。”
只看蘇修永這人，可以看出他的模樣確實像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夫子，不僅僅是外貌，他渾身的氣質以及姿態，都有當老師的模樣。
但在田唐看來，蘇修永更像是夫子，而不是老師。
她擡頭看著對方：“蘇先生。”
蘇修永再次拱手：“不敢當，神使大人直呼小民的名字即可。”
“蘇先生與常人不同，尊師重道的道理我還是懂的，”田唐認真道，“我有些話，不知道先生是想聽的委婉一些，還是直接一些。”
蘇修永剛剛因為田唐所說的“尊師重道”而感到高興，又聽到後面的話，心裏不免忐忑。
不過他來這裏之前早已做好被刁難的準備，這時候也能順勢應對：“神使大人可以直接一些，該說的話遲早要說，我們可以坦誠布公。”
田唐仔細看著蘇修永的表情，見他確實沒有排斥，心裏有了點打算。
她側過身：“蘇先生請進，我們坐下聊。”
蘇修永點頭：“神使大人請進。”
兩人坐下之後，田紅草去倒了兩杯水，放在兩人面前後離開。
蘇修永下意識捧住杯子。
哪怕他早有準備，這時候面對田唐依然有些緊張。
田唐也沒有賣關子，看著蘇修永直接道：“蘇先生，實不相瞞，我覺得你或許不適合田家村的教學。”
蘇修永擡頭，目光中充滿了震驚，他想過自己被拒絕的很多種理由，唯獨沒想到是這個，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到頭來還是沒能說出口。
或者說是他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我沒有否定蘇先生的意思，”田唐誠懇說道，“蘇先生既然曾經是夫子，想必中過秀才，我也相信蘇先生必定有足夠的能力，所以我說的是蘇先生不適合田家村的教學。”
蘇修永沈思片刻：“我知道田家村的學習跟其他地方不同。”
“是，”田唐微笑，“但不是一點不同，而是有許多的不同，蘇先生既然曾經考過科舉，且有能力擔任夫子，在文學造詣這一塊必定出色，關於這方面的學識，我比蘇先生相差甚遠，也不好在蘇先生面前班門弄斧。”
蘇修永也不是笨人，聽到這裏大概也猜到了田唐的意思：“神使大人是說，我的學識雖好，但卻只是在文學而已，並不足以承擔在田家村的教學任務？”
田唐點頭：“正是，蘇先生剛來田家村，或許還沒有上過田家村的課程。”
“我去上課？”蘇修永反問道，神情中多少有些尷尬。
他已經當了十餘年的夫子，在豐收鎮也算是人盡皆知的存在，這次來豐收鎮，他就遇到了不少人主動跟他打招呼，因為他夫子的身份，大部分人對他依然很是尊重。
說實話，蘇修永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要當一回學生。
他看著田唐，見田唐臉上滿是嚴肅，知道她並不是在開玩笑，可讓他邁過這道坎，哪裏這麽容易……
田唐大概猜到蘇修永的心思，從座位上起身：“蘇先生請跟我來。”
蘇修永不知道田唐的意思，卻還是連忙跟在田唐身後。
兩人走出辦公室之後，很快來到附近的一間教室，田唐回頭示意蘇修永不要說話，直接帶著他從後門進入，在教室最後找了兩個空位坐下。
教室裏的人聽到聲音，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其實也有人對蘇修永的出現表示驚訝，但隨著講臺上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小心分神的學生們連忙收回心神，重新集中註意力聽課。
蘇修永還是不知道田唐到底在賣什麽關子，只是靜靜地坐在座位上。
好幾次他想跟田唐說話，見田唐一臉嚴肅，只能將註意力放在講臺上，開始認真聽這一堂原本與他毫無關系的課程。
這一堂課是數學。
蘇修永從一開始的好奇，到之後的茫然，再到滿腦袋問號，一直到下課，他才憑著自己過人的才智聽懂了其中幾個小問題，但也僅此而已。
“蘇先生覺得如何？”田唐笑著轉身，“這就是田家村的課程，蘇先生可能跟上？可能擔任在田家村擔任夫子？”
蘇修永苦笑。
直到這時，他才終於明白了田唐說的那番話的意思。
他原先在豐收鎮的時候，只知道田家村的村民學的字不同。
當時他還以為是田唐為了讓村民們也能學會寫字認字，才特意簡化了字體，可沒想到那些字僅僅只是田家村課程的一部分而已。
“神使大人莫要笑我，實不相瞞，方才那些算法，我真是一概不懂，只大概摸索出了幾個問題的答案，沒想到我這輩子自詡天分極高，竟也是坐井觀天而已。”蘇修永說著，長嘆一聲，顯然這一堂課對他打擊極大。
就在這時，前面有人走了過來，聽到蘇修永的話忍不住插嘴：“田唐你是不是忽悠夫子了？”
“這怎麽能叫忽悠呢？”田唐笑了，“我說你們上的是田家村的課程，有錯嗎？”
“田家村的課程也分大中小初啊，”對方隨便找了把凳子坐下，“更何況我們這是普通班嗎？我們班可是尖子班，蘇夫子剛來田家村吧，你就把夫子帶來這裏，不是忽悠是什麽？”
“沒大沒小的，幹什麽呢？”又有人走過來，狠狠捏了捏他的耳朵。
白茯苓連忙捂著耳朵，委屈地看著來人：“娘，我哪裏沒大沒小了，我明明就是在很正經地說話，再說了，田唐這要是把蘇夫子打擊壞了，那可怎麽辦？”
“夫子應該不會這麽脆弱吧？”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蘇修永認出來人：“豐木？”
周豐木微笑拱手：“夫子好。”
蘇修永才想起這個班的情況，看著面前的幾人一一叫出名來：“豐木、茯苓，白大夫，還有白夫人，你們都在這裏上課？豐木就算了，你們……”
“學海無涯，蘇夫子，天下之大，還有許多我們不曾知曉的事，”白貫眾板著臉說道，“我想神使帶你來的目的，主要還是想讓你親眼看看田家村的學堂，若是在經史子集這方面，我們之中誰也比不上你，可若是旁的，蘇夫子也未必出色，既然我們已經來到田家村，也該融入到田家村才是。”
蘇修永低頭想了很久。
論起經史子集，他確實有驕傲的地方，甚至在來田家村之前，他想過只要他有這個能力，在這裏擔任老師並無不妥。
可當他真正站在這裏時，他才發現田家村比他想的還要不同。
可這樣的落差，他真的很難輕易接受。
“抱歉，我再想想，神使大人，諸位，蘇某告辭。”
說完，蘇修永起身，快步離開教室，甚至走的時候還帶著幾分倉皇。
教室裏眾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忍不住議論起來：“突然讓他從夫子變成學生，確實很難。”
“可我實在不太想學八股文了，”周豐木撓了撓頭，“我覺得還是數學有意思，也更有用。”
白茯苓勾著周豐木的肩離開：“走，做題去。”
白貫眾和呂溫容無奈搖頭：“這倆孩子可真是……”
游寧從講臺上下來，坐在田唐身旁，轉頭看她：“你明明很高興他主動送上門來。”
田唐微笑：“但是不能讓他改變我們的學校，最好還是讓他融入田家村，而不是讓田家村適應他的教學風格，他要還是一貫的作風，我們也只能遺憾錯過這麽一位好老師了。”
游寧伸手，在田唐臉上掐了一下。
田唐迅速捂臉，瞪向游寧。
游寧淡定收回手：“哦，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張包子臉下面是不是藏了什麽東西，還好你就是心黑而已。”
田唐吐槽：“餵餵！這算是好話嗎？”
游寧看著她認真詢問：“那應該用什麽？老奸巨猾還是詭計多端？”
“那還是算了吧，敬謝不敏！”田唐生怕自己繼續留下來，又會從游寧口中聽到別的不太好聽的詞匯，連忙站起來撂下話就往外走，“你繼續上課，再見！”
游寧看著田唐的背影離開，忍不住笑出聲。
一直在努力學習的莊雨突然回頭：“沒想到神使大人也會有被懟到還不了嘴的時候。”
游寧挑眉：“沒想到一心努力學習的學霸也有八卦的時候。”
莊雨手裏的筆猛地一轉：“游老師，還有更難的題嗎？這些題都太簡單了！”
游寧伸手，狠狠在莊雨腦門上揉了揉，起身大喊：“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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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村落中心的職工人數必須是實打實的職工，而不能是隨便瞎填的人。
確認這一點, 田唐做這個任務的時候也有了方向, 除了梅祈之外, 林成福確認算數，寇元明也算數, 李二柱和王場的名字添加進去也能成功。
但是當她添加周裏遠的時候, 卻顯示添加失敗。
這時候田唐才想起周裏遠一直都在豐收鎮，從來都沒有來過田家村, 他還不算是田家村的村民, 自然不可能成為田家村村落中心的職工。
除了這些人之後, 她又嘗試了幾個名字，到“田紅草”的時候成功了，其餘的都顯示失敗。
這樣一來，目前村落中心的職工一共有7人, 分別是她自己、梅祈、林成福、寇元明、李二柱、王場、田紅草。
確認這些名字的時候，田唐約莫能猜出這個滿足這個任務的點, 首先對方需要幫她做事，並且領她的工資, 其次是這人必須要有一定的領導作用。
李二柱、王場和林成福、寇元明這樣的可以添加，但是隨李二柱一起去豐收鎮的其餘人都不能成功, 同時跟著林成福來田家村學習的人, 也僅僅只成功了兩人而已。
“小妹……”田紅草小心敲了敲門。
田唐擡頭看她：“嗯？”
田紅草局促地站在門外：“有個人, 說是從豐收鎮來的，他說他跟豐收鎮的裏正相熟，想要見你。”
“好，我這就來。”田唐簡單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起身走出門外，剛走出門，就見到了田紅草所說的人。
蘇修永呆呆地看著田唐，雖然他之前就從周裏遠口中知道了田唐的情況，但面對面相見確實是第一次。
田唐看了眼田紅草，從田紅草眼裏看到了答案，轉頭看著蘇修永：“你好，請問你是？”
蘇修永立即回神，拱手作揖：“神使大人，小民蘇修永，曾經是豐收鎮的夫子，聽聞田家村教育出色，特來毛遂自薦。”
田唐認真看他：“裏正可為你介紹過豐收鎮的情況？”
蘇修永點頭：“是，便是他為我介紹之後，我才特意前來自薦。”
只看蘇修永這人，可以看出他的模樣確實像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夫子，不僅僅是外貌，他渾身的氣質以及姿態，都有當老師的模樣。
但在田唐看來，蘇修永更像是夫子，而不是老師。
她擡頭看著對方：“蘇先生。”
蘇修永再次拱手：“不敢當，神使大人直呼小民的名字即可。”
“蘇先生與常人不同，尊師重道的道理我還是懂的，”田唐認真道，“我有些話，不知道先生是想聽的委婉一些，還是直接一些。”
蘇修永剛剛因為田唐所說的“尊師重道”而感到高興，又聽到後面的話，心裏不免忐忑。
不過他來這裏之前早已做好被刁難的準備，這時候也能順勢應對：“神使大人可以直接一些，該說的話遲早要說，我們可以坦誠布公。”
田唐仔細看著蘇修永的表情，見他確實沒有排斥，心裏有了點打算。
她側過身：“蘇先生請進，我們坐下聊。”
蘇修永點頭：“神使大人請進。”
兩人坐下之後，田紅草去倒了兩杯水，放在兩人面前後離開。
蘇修永下意識捧住杯子。
哪怕他早有準備，這時候面對田唐依然有些緊張。
田唐也沒有賣關子，看著蘇修永直接道：“蘇先生，實不相瞞，我覺得你或許不適合田家村的教學。”
蘇修永擡頭，目光中充滿了震驚，他想過自己被拒絕的很多種理由，唯獨沒想到是這個，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到頭來還是沒能說出口。
或者說是他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我沒有否定蘇先生的意思，”田唐誠懇說道，“蘇先生既然曾經是夫子，想必中過秀才，我也相信蘇先生必定有足夠的能力，所以我說的是蘇先生不適合田家村的教學。”
蘇修永沈思片刻：“我知道田家村的學習跟其他地方不同。”
“是，”田唐微笑，“但不是一點不同，而是有許多的不同，蘇先生既然曾經考過科舉，且有能力擔任夫子，在文學造詣這一塊必定出色，關於這方面的學識，我比蘇先生相差甚遠，也不好在蘇先生面前班門弄斧。”
蘇修永也不是笨人，聽到這裏大概也猜到了田唐的意思：“神使大人是說，我的學識雖好，但卻只是在文學而已，並不足以承擔在田家村的教學任務？”
田唐點頭：“正是，蘇先生剛來田家村，或許還沒有上過田家村的課程。”
“我去上課？”蘇修永反問道，神情中多少有些尷尬。
他已經當了十餘年的夫子，在豐收鎮也算是人盡皆知的存在，這次來豐收鎮，他就遇到了不少人主動跟他打招呼，因為他夫子的身份，大部分人對他依然很是尊重。
說實話，蘇修永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要當一回學生。
他看著田唐，見田唐臉上滿是嚴肅，知道她並不是在開玩笑，可讓他邁過這道坎，哪裏這麽容易……
田唐大概猜到蘇修永的心思，從座位上起身：“蘇先生請跟我來。”
蘇修永不知道田唐的意思，卻還是連忙跟在田唐身後。
兩人走出辦公室之後，很快來到附近的一間教室，田唐回頭示意蘇修永不要說話，直接帶著他從後門進入，在教室最後找了兩個空位坐下。
教室裏的人聽到聲音，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其實也有人對蘇修永的出現表示驚訝，但隨著講臺上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小心分神的學生們連忙收回心神，重新集中註意力聽課。
蘇修永還是不知道田唐到底在賣什麽關子，只是靜靜地坐在座位上。
好幾次他想跟田唐說話，見田唐一臉嚴肅，只能將註意力放在講臺上，開始認真聽這一堂原本與他毫無關系的課程。
這一堂課是數學。
蘇修永從一開始的好奇，到之後的茫然，再到滿腦袋問號，一直到下課，他才憑著自己過人的才智聽懂了其中幾個小問題，但也僅此而已。
“蘇先生覺得如何？”田唐笑著轉身，“這就是田家村的課程，蘇先生可能跟上？可能擔任在田家村擔任夫子？”
蘇修永苦笑。
直到這時，他才終於明白了田唐說的那番話的意思。
他原先在豐收鎮的時候，只知道田家村的村民學的字不同。
當時他還以為是田唐為了讓村民們也能學會寫字認字，才特意簡化了字體，可沒想到那些字僅僅只是田家村課程的一部分而已。
“神使大人莫要笑我，實不相瞞，方才那些算法，我真是一概不懂，只大概摸索出了幾個問題的答案，沒想到我這輩子自詡天分極高，竟也是坐井觀天而已。”蘇修永說著，長嘆一聲，顯然這一堂課對他打擊極大。
就在這時，前面有人走了過來，聽到蘇修永的話忍不住插嘴：“田唐你是不是忽悠夫子了？”
“這怎麽能叫忽悠呢？”田唐笑了，“我說你們上的是田家村的課程，有錯嗎？”
“田家村的課程也分大中小初啊，”對方隨便找了把凳子坐下，“更何況我們這是普通班嗎？我們班可是尖子班，蘇夫子剛來田家村吧，你就把夫子帶來這裏，不是忽悠是什麽？”
“沒大沒小的，幹什麽呢？”又有人走過來，狠狠捏了捏他的耳朵。
白茯苓連忙捂著耳朵，委屈地看著來人：“娘，我哪裏沒大沒小了，我明明就是在很正經地說話，再說了，田唐這要是把蘇夫子打擊壞了，那可怎麽辦？”
“夫子應該不會這麽脆弱吧？”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蘇修永認出來人：“豐木？”
周豐木微笑拱手：“夫子好。”
蘇修永才想起這個班的情況，看著面前的幾人一一叫出名來：“豐木、茯苓，白大夫，還有白夫人，你們都在這裏上課？豐木就算了，你們……”
“學海無涯，蘇夫子，天下之大，還有許多我們不曾知曉的事，”白貫眾板著臉說道，“我想神使帶你來的目的，主要還是想讓你親眼看看田家村的學堂，若是在經史子集這方面，我們之中誰也比不上你，可若是旁的，蘇夫子也未必出色，既然我們已經來到田家村，也該融入到田家村才是。”
蘇修永低頭想了很久。
論起經史子集，他確實有驕傲的地方，甚至在來田家村之前，他想過只要他有這個能力，在這裏擔任老師並無不妥。
可當他真正站在這裏時，他才發現田家村比他想的還要不同。
可這樣的落差，他真的很難輕易接受。
“抱歉，我再想想，神使大人，諸位，蘇某告辭。”
說完，蘇修永起身，快步離開教室，甚至走的時候還帶著幾分倉皇。
教室裏眾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忍不住議論起來：“突然讓他從夫子變成學生，確實很難。”
“可我實在不太想學八股文了，”周豐木撓了撓頭，“我覺得還是數學有意思，也更有用。”
白茯苓勾著周豐木的肩離開：“走，做題去。”
白貫眾和呂溫容無奈搖頭：“這倆孩子可真是……”
游寧從講臺上下來，坐在田唐身旁，轉頭看她：“你明明很高興他主動送上門來。”
田唐微笑：“但是不能讓他改變我們的學校，最好還是讓他融入田家村，而不是讓田家村適應他的教學風格，他要還是一貫的作風，我們也只能遺憾錯過這麽一位好老師了。”
游寧伸手，在田唐臉上掐了一下。
田唐迅速捂臉，瞪向游寧。
游寧淡定收回手：“哦，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張包子臉下面是不是藏了什麽東西，還好你就是心黑而已。”
田唐吐槽：“餵餵！這算是好話嗎？”
游寧看著她認真詢問：“那應該用什麽？老奸巨猾還是詭計多端？”
“那還是算了吧，敬謝不敏！”田唐生怕自己繼續留下來，又會從游寧口中聽到別的不太好聽的詞匯，連忙站起來撂下話就往外走，“你繼續上課，再見！”
游寧看著田唐的背影離開，忍不住笑出聲。
一直在努力學習的莊雨突然回頭：“沒想到神使大人也會有被懟到還不了嘴的時候。”
游寧挑眉：“沒想到一心努力學習的學霸也有八卦的時候。”
莊雨手裏的筆猛地一轉：“游老師，還有更難的題嗎？這些題都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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